Friday, October 23, 2009



小時候有十多年基本每星期要看一次醫生,一般是咳嗽,氣管炎,腸胃炎等等,不是大病,但這種持久戰折磨了我很長時間。咳嗽時一般是咳水比藥丸管用,顏色越深的越難喝。(雖然人稱“馬尿”的黑色藥水我倒覺得沒什麼)小時候我一般每天要喝六種藥水,深顏色占多數,紫紅色那種甜中包裹陰毒的微苦,像陌生人的汗濕的肌膚,讓我寒顫連連。淺顏色的一般甜酸口,黃色菠蘿味,透明的也好喝,綠色的還好,就是不喜歡它那種假蜜瓜味。

弟弟妹妹小時候在父母的祖村生病,都去村里的衛生站,因為當時村里并沒有醫院診所。簡陋的衛生站窩縮在土色斑駁的平房里,到處放著殘舊的藥瓶,安置在更殘舊的木架子上。藥瓶大多深棕色,上面貼著標簽,寫上了艱深的元素表式藥名。也有中藥片。妹妹一咳嗽就喝川貝液,下屬淡黃色裝載小小玻璃瓶里,用小吸管吸飲。弟弟妹妹也服些些中藥片研碎而成的藥散,因為藥丸吞不下,淡淡的藥香蜿蜒一夏。現在想起,警覺他們以前原來那么小。

家里也 給我燉制大量補品,固本之余清清身體,因為西藥毒。補藥除了比較大路的北芪黨參雞湯,花旗參瘦肉,蟲草鵪鶉,紅參,燕窩,紅棗肉餅水,水魚,鱷魚肉,南豆衣等。

當然也有另類的,銀灰帶紅點的蛤蚧,從蛇腹直接擠出的生蛇膽,拌以不知名汁液的濃稠川貝糊,蟬蛻,不知名蟲類等。

大人感冒時,祖母會給他們弄一碗“盒仔茶”,盒仔茶和我體質不夾,所以我從來沒喝過。只記得一煮就一屋子那種味道,聞起來像咸味的木片和生姜。

Aspirin我自懂事開始就沒接觸,因為爸爸說我對其過敏。我在嬰兒時期曾經因服用該藥以致胃出血,一個月的小小身體,小小的胃,鮮血漫漫浸潤。朋友曾經告訴我aspirin的水楊酸可以融化胃內壁,不知是真是假。在藥店看到一膠瓶雪白的藥片,想像粉紅光滑的肉質上面,一層辛勞悄悄剝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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